大概要等到星期一，突然发现自己不用早起，才会有放假了的心情吧。
刚刚赶完了一份课业，完成了一篇访问，
明早还要写专栏稿。
最近发现文字许久不用，生疏了，时常词不达意，
对这样的状况感到非常懊恼，
唐生的中文如今都比我好很多。（叹）
公公上星期无预警地走了，虽然和公公相处的时间不多，
但至今想起他，想到二十多年来，他住的那个地方，
已经找不到他，心里觉得怪怪的，会冒出无数的问号：
——他真的不在那边了？
——他怎么会不在那边了呢？
——怎么会呢？
因为我们并没和公公同住，所以我没想过，他不在，
我会觉得如此地困惑。
在公公的葬礼上，突然有了警觉：
——会不会，死亡的序幕从此在我生命里拉开，
接下来的几十年，是一门又一门沉重的功课，
我们将学习面对陆续而至的失去、死亡？像是一个轮回？
我不敢承受，真的。
公公后期变得很不一样，他在年中突然爆瘦，
短短两个星期内，从我二十几年里所认识的阿公，变成一个骨瘦如柴的阿公，
接着开始有失智的状况出现，会有幻觉，
像个孩子一样大吵大闹。
最后一次见他，他还认得我，
那时他坐在轮椅上，剪了平头，他的孩子们在笑，
说公公剪了这样的头发意外地好看。
我问带他去剪头发的老爸：『阿公有看到他的头发剪得这么短了吗？』
老爸笑：『还好镜子够高，他看不到，不然肯定闹。』
他坐着打盹，然后睡着了。
那是我最后一次看他。
后来他住院，住了六天，我有事做，没到医院看他，
以为是如常的一次入院。
第六天出了院，他就走了。
他走的时候，我在吉隆坡，凌晨五点接到弟弟的电话，心中一跳。
等我赶去，一时不知所措，我不知怎么面对死亡，我真的不知。
妈妈说：『下去看阿公一下。』
我惊慌地说：『怎样看？』
然后我走到了他的房门口，他躺在他的床上，
貌似睡着，有好几只苍蝇在他脸上徘徊。
他不会再醒来。
我在心里说对不起，对不起，你住院的时候，我没去看你。
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
:'(
by siawshan
